離開, 誰還能自欺, 像有開始總會有分離

Everything that has a beginning has an end.---The Matrix

我相信這句話, 所有生命有開始必有終結, 小如微生物或病毒, 大如恆星宇宙, 天地之間, 我們算什麼? 宇宙之外是什麼? 每日都有星球誕生與消亡, 地球算什麼? 太陽算什麼? 我們的世界不是宇宙唯一的世界, 但我們的世界是我們唯一的世界。這個世界很大, 可以供養70億人及各種動植物微生物; 這個世界很小, 小得二氧化碳都沒有地方可去統統都困在我們的空氣裡。

假如世界是有終結的一日, 可能是2012年, 也可能不是, 沒有人真正知道, 但那又如何呢? 我覺得就算你知道什麼時候世界末日又如何? 你會想先死嗎? 還是在死前享受一切以前從未試過的東西? 科技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把人殖民到別的星球? 假如末日前都未準備好, 那造個太空方舟有用嗎? 天災是無法阻止的, 但人禍是可以避免, 可是知道的人多會做的人少。

我沒有宗教信仰, 我不知道死後有沒有天堂或地獄, 或來生或外星人。但當你還在人世時, 為什麼不多關心我們身處的世界? 這一刻的空氣質素如何? 南極的企鵝生活得好嗎? 非洲的兒童有吃飽嗎? 世界上還有很多自身以外值得關心的事, 但我們有理會嗎? 因為我們都會選擇容易的事情做：

「對喜歡的人好」容易, 可以做。
「對討厭的人好」很難, 我做不到。

那不要討厭他好了。

「不討厭一個討厭的人」更難, 不做!

我很討厭你們呢, 人類。

致敏源

「直到何時才完全放下他?」一個朋友問我。她跟男友分手後, 一直在問這個問題。

「除非你自己想通了, 這些事沒人幫到你」我答。

「我知原因..知道為什麼事分開, 知大家無可能..但好難忘記他對我的傷害」朋友說

每一個被拋低被撇下的人, 其實一直放不下的是一句不存在的道歉。我們覺得自己被出賣了, 即使分手時對方說了多少句對不起, 我們也沒有辦法原諒, 但事實上我們有資格原諒他/她嗎? 如果他們要走, 我們沒有資格阻止, 但又未大方到可以祝他生活愉快, 而顯然我們不會因恨他們而好過些, 所以唯有自己一個在「頂住條氣」。

「你真的原諒咗了你的ex嗎?」朋友問。

真心話, 我到現在仍覺得, 我無法原諒佢他, 也恨他, 雖然不是咬牙切齒的程度。但事實是, 沒有什麼值得原諒不原諒,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 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還有什麼需要原諒不原諒呢? 他才不在乎我原不原諒他。既然只有你自己一個care, 覺得無法原諒一個人, 那就只得你一個不快樂而已。 既然你對他已不再重要, 他才不在乎你恨不恨他吧。

如果你想自己好過一點, 恨就恨吧, 不用裝大方, 不用怕尷尬, 我們都是有感情的動物, 我們過後有幾難過, 證明我們過去就有幾愛這個人。德蘭修女說:「愛的反面不是恨, 而是漠不關心。」所以想起他掛念他的時候不要覺得自己可憐, 我們懂得愛可是一點也不可憐, 盡量想起他的好他的壞他的一切, 直到有天你的理智回來了, 你覺得你的痛已經太多了, 便會放得下這個傷口, 再也不用原諒什麼了。

有些舊情人就像致敏源, 我們看見他碰到他聽到他觸到他也使人萬般難受, 會流淚會作嘔會全身不自在, 但如果你無法克服他, 那就遠離他吧。畢竟有一些人在我們的生命中註定是要中途下車的, 那就由命運安排下一站的路吧。

笑著說那哭著的回憶

那天跟朋友談起那段傷痕累累的舊情, 明明當日我是哭到不行, 跌低了無法起來的那件事, 我竟然像說笑話一樣, 完全像在談論電影劇情, 就像根本從沒在我身上發生一樣。我自己也很意外, 現在即使再想起那件事, 已經完全不覺得痛。

當日因為一些無謂的小事爭吵, 故事發展下去我身體上受了點傷, 不但身體而且心靈上都好像已經死去了一半, 那種沒法用藥物治療的痛像會跟隨一世, 除了時間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做, 還要為了怕影響那人在別人心中的形象我竟然也沒有跟任何人說。分手後也沒布跟人提起了, 因為我想反正都分手了我又何苦要宣告天下呢?

這年的萬聖夜, 跟朋友們一起在咖啡店閒聊說起那個人, 說起那件事, 我還可以跟朋友玩了一次案件重演, 我的心沒有痛, 反而覺得很好笑, 笑說那個人可能對他的傷者病人都是一樣的。K先生說這種人對朋友外人都很好, 但真面目是另一類人, 我覺得真的很對。

幾年過去, 傷口沒有痛, 心也沒有痛, 我不用原諒他, 也不用恨他, 我想如果我一生都跟他保持距離, 我也就不會舊患復發, 像敏感症一樣。我不是一個大方到還可以跟他做朋友的人, 那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關心我可好, 對嗎?

對, 一切就這樣決定。